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第1577章
云倾走出校长办公室,回到图书馆,打印了几分笔记之后,走下了楼。
猫儿在楼下等她。
小姑娘看到她走出来,蹦蹦跳跳地跑过去,将她手上的笔记接过来,“少夫人,我们现在回家吗?”
云倾点了下头,“回去。”
猫儿带着她上车,云倾坐在后座,纤细的脊背慵懒地靠在沙发靠上,闭上了眼睛,眉眼间透着几分细碎的倦气。
猫儿很久没有看到云倾这么恹的气息了,透过后视镜看着云倾懒倦的小脸,拧起了眉头。
自从那天晚上在云城别墅里看过那个视频之后,云倾的情绪就变得很不对劲。
猫儿有将那份视频内容说给北冥夜煊听过,但他们少爷听完,沉默了很久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暗色,变得更加令人心惊肉跳。
车子一路往回开。
云倾闭目养神的空挡里,书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。
她拿出来看了眼,然后按下接通键。
薄迟寒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,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
云倾语气恹恹地说,“有点累,不过没事。”
薄迟寒静默片刻,“回去以后早点儿休息,如果实在不适应,给我打电话。”
云倾笑了笑,不过也没解释,说了声好,就将电话挂掉了。
车子开回别墅,北冥夜煊还没有回来,云倾吃过晚餐,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,继续研究薄修尧留下来的资料。
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绒毯,云倾光脚踩在上面,散着头发,懒懒地卧在书桌后,一手撑着额头,另外一只手翻着手上的资料。
她看东西的速度很快,几乎一目十行,很多都直接略过,偶尔会将一两页需要仔细斟酌的,抽出来放在一边。
气氛很安静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。
天完全黑透的时候,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北冥夜煊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
书桌上地面上扔满了凌-乱的草稿纸,砖头厚的医书在地上堆得到处都是,有的已经翻完了,有的刚翻到一半。
云倾趴在书桌上睡着了,纤细的身体卷缩成一团,黑发铺满了脊背,卷翘的睫毛垂落下来,在洁白的小脸上落在两片剪影。
男人毫无声息地走过来,在她面前蹲了下来,凝视着少女苍白倦怠的眉眼,久久未曾有过动静。
除了最开始在云城遇到云倾的时候,北冥夜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陷入这样的状态中了。
他一点一点地看着她从最初的苍白冰冷,变得耀眼自信,神采飞扬,让他着迷不已。
但也是他亲手,撕开了她所有的伪装与逃避,逼着她直面血淋淋的事实,陷入如今的境地。
北冥夜煊修长的手指隔空滑过少女细嫩的脸颊,语气轻的几乎听不清,他的双眼暗到几乎要滴出水来,“......倾宝,你会恨我吗?”
是他将云倾的命运,强加在她身上,硬是逼着她背负起了薄家的一切。
男人鬼魅的双眼变得幽黯,手指浅浅地拂过她苍白的眉眼,语气温柔到虔诚,“......可是,我不能放你走......”
他若是放她走了,以后他怎么办?
他专注又贪恋地凝视着她漂亮小脸,忽然笑起来,笑容透着一抹偏执与愉悦,轻柔缓慢地说,“看,我这不是留住你了吗?”
即便将来,她知道真相,会恨他也无所谓。
在那之前,他总会让她先爱上他。
北冥夜煊低下头,血红色的薄唇轻柔地在她眉心上落下一个吻,“别怕。”
他总要让她学会喜欢他,爱上他,依赖他,然后......再也离不开他。
睡梦的少女似有所觉,眉头微微拧起,睫毛颤抖着,似乎下一秒钟就会醒来。
男人双手一动,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,低头轻蹭她的额头,声音带着笑,温柔到不可思议,“睡吧,我陪你。”
云倾在睡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,刚有丝清明的神智,再次变得混沌。
她靠在男人胸膛上,感受着这个熟悉到令人温暖的气息,下一秒钟睡得更熟了。
北冥夜煊眼睛里掠过一丝满足,他抱着云倾站起来,走出书房,来到卧室。
跟之前无数次一样,北冥夜煊熟练地将她放在床上,给她脱掉鞋子,盖好被子,然后坐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,静静地陪伴着她入睡。
云倾在薄家住的那几天,北冥夜煊一直未曾回北冥家。
京城因为她忽如其来的回归,变得十分乱,再加上他和顾煜城之前雪上加霜的行为,薄家那个时候面临的压力,比云倾想象中的还要大。
他必须出手去震慑。
直到薄家宴会,两大军区出面,情况才堪堪稳定下来。
这些,薄迟寒没有告诉云倾,北冥夜煊自然也不会说。
他静静地凝视着少女美丽的小脸,眼中尽是喜爱和痴迷。
在遇到云倾之前,北冥夜煊从来都不知道,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,长得这么这么让他心疼。
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,就觉得心跳不正常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,轻轻地拂过少女精细的眉眼,想起这双眼睛睁开时,里面闪烁着聪慧冰冷的光。
每次眉眼弯弯的一笑,就笑的让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。
北冥夜煊视线落在她柔嫩的红唇上。
然后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谙。
他想起每次吻她时,那种深-入骨髓的甜美和柔-软......
让他欲罢不能,偏偏又不得不忍耐。
这个小东西,肯定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......
北冥夜煊脑中刚掠过这个念头,睡梦中的云倾忽然抬起手,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,将男人一只手抱紧了怀抱中。
少女在黑暗中睡得并不安稳,抱住他之后,好像抱住了很温暖的东西,忍不住蹭了蹭。
北冥夜煊双眼幽暗,沉默许久,忽然低下头, 凑到云倾耳边,低声问,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