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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三章 十一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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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三章 十一的故事

十一 倏地睁开眼睛,对她冰冷一笑。

咬碎心脏,再吃去魂魄。只留一魂.。

在古老秘术的的先洗礼下。变成无知无欲,无悲喜,无爱恨, 方为傀儡。

十二知晓,自己也是这么来的。

如今,十一却死了。

因为任务失败,最后就只能死了。

于是,羽诀便道:“既然如此,从此你便叫十一好了。”

十一点了点头,名字对她而言,什么也不是。

“公子,该休息了。”

如往常一般,十一将木椅推至塌前,又道:“午膳后,机关家的小公子,唐守轩约了公子谈事,莫要贪睡误了时辰。”

“到了时辰你来唤我。”羽诀笑了笑:“你伺候在旁。”

十一愣了一下,每每羽诀叫谁伺候在旁,便是轮到谁来担此任务了。

她性子古性,羽诀平时是不让她去, 也不知这次是如何打算的。

机关阁已经有千年的历史,当朝隶属兵部唐门一代,唐守轩向来瞧不起以死人为刃的傀儡一族,仗着是皇亲国戚,明里暗里的参了商羽诀十次有余。

奈何当今圣上眷宠的云妃告尸傀儡.所不曾动他分毫。

但要再追溯,也不知从哪代起,傀儡世家分成了两派系,一系为灵竭,以死去之人 还未腐烂的身躯制成傀儡,一系为告尸、,以活人为器,养蛊为刃, 做傀儡一门最尖锐的锋刀。

唐守轩此番前来。十七十九在云起阁前布阵, 伤断了他一根指头才肯作罢、

家医为他治疗,羽诀就坐在了锦绣屏风后,袖中乾坤乍现,一根肉眼不可见的银丝飞出去,扼住了十二的手腕:“你的意思?”

“是。”十一垂眸,面上从容:“公子宽容大度,十二便做那恶人,偷了羽线控制她们布阵,甘愿受公子的惩罚。

领罚的话,却毫无悔过之心。

羽诀看着她,末了叹息一声:“你的心思,多了些。”

十一看着他转动轮椅,有些木讷。

十七进来添了几道烛火,放在矮脚的供案上。

十一沏茶,动作几近无声。

“家中丢失机关盒,那盒不是什么稀贵之物,盒子内的琉璃珠,是家父早时年伯所赠,颇为珍惜。派人寻了数日后才有了些消息。”

唐守轩说到这里,瞥了十一一眼:“我求人办事,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。唐门掌握兵部大权,士兵在边境扼守多年,那琉璃珠里暗藏了布防图,和重要地形图。我们派去寻找的人最后皆中蛊而亡,我么怕机关盒已落入贼人之手。”

当今圣上自庸残暴、 各方人士早已蠢蠢欲动,最为猖獗的是摘阳一党,举着旗子说要砍下圣上的脑袋当马骑。

“圣上不是好圣上,臣子却要为好臣子。”

羽诀笑着摇了摇头:“唐少爷的意思我明白。”

唐守轩咳了声:“ 使命在此,摘阳一党无错.天下百姓更无错,只是若外人犯我疆土。掀起的腥风血雨最终也只会落在百姓头上。还请商大人出手相助, 夺回机关盒。”

“唐少爷放心。”

唐守轩抬眼望他,这商家 的羽决公子。当真一如寻常人家所述的那般,白衣仙袂,不落凡尘,温润如玉的双眼总带上了些许笑意。好似哪家不问烟火的鲜衣少年, 这样的人,如何手握如今成就的。

真让人好奇。

“十一交给你。”羽诀抬手示意:“这孩子脾气大,还请唐少爷多担待些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

临行前,十一采了院落里的桃花瓣,给厨娘制成了软糯的桃花糕,粘稠的,很甜。

羽诀同十九下棋,十九棋落了几次,皆是死局。

他勾了勾羽线,棋落之地,变了又变,硬生生变成了生局。

末了,他对十一道:”你存这么多在食盒里面,我也吃不下。”

十一头也不抬:“药苦,就当蜜饯了。”

“良药苦口。”羽决失笑着摇摇头:“傀儡世家世代活不过半百,那秘术伤人,也伤己,这残破身躯也不知道还能过几个朝夕。”

摄魂师亡,意味着傀儡消散,他话里有话,她手不可抑制的一抖,收起食盒:“公子长命百岁。”

羽决又笑,透着无数风华:“ 你虽无心,倒也是有情有义。

只是这有情有义,实属同途逆旅。

三月初七,十一随唐守轩进京。

唐守轩不过说了句羽诀的不是,十一便吃了上路的马。

他只好让随从拿出了火轮鞋上路,没料到三月雨缠,半道上落的细雨,灭了火,火轮鞋转不动了,随从只好拿出了机关伞,摆上食盒,茶盏和碟子,供人休息。

初十抵京。和摘阳 党族旋了半月有余。才取回了机关盒子。

十一无心多磨, 唐守轩好吃好喝将她哄得多留了几月.又正逢京城万花节、她回到云起阁中时,已是人间四月天。

风起时,十一合上了门扉, 将沿途择的海棠放入书简里。

阁楼里清净,羽诀微微抬起头,扫去掉落在书案上的叶瓣。

“公子。”十一轻声唤了句:“我带了京城的糖酥给你,一会儿厨娘再热一下,就给你端来。”

羽诀嗯了一声,继续抄写手中的经文。

“公子?”

他搁下笔,神色极淡:“多了十月,你若心喜外头,便别在回来了。”

十一一怯,连忙跪下:“十一知错,公子莫要赶十一走。是十一贪了下,不过纵然京城在繁华,十一还是喜欢云起阁。”

这是实话,云起阁四周只有桃树,都无妨。

羽诀将心经丢到了她眼前:“知错要改,五十遍,抄写供佛堂里。”

他性子温和,这般突如其来的怒火,把十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。

立即就去拿了书来,想退下又被羽诀叫住:“你不在的这几日,我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。”

“公子梦见了什么?”

“梦见十一你手持羽线,操控我。”

半晌,十一转过身来,眼底半点温度不见:“确实荒诞,公子又不是傀儡,怎么会被羽线操控。”说罢,嫣然一笑:“十一先行告退了。”

回屋点上长明灯,抄了一宿,后来也不知抄没抄完,她趴在了桌上养神间,隐约听见了木轮椅碾压门栏的声音。

有人将裹着海棠香的披风,盖在了她身上。

好像这个人在叫自己:“十一,十一。”

十一就笑了下。

佛曰:“一切皆为虚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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