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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奸焰滔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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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晨,项少龙、纪嫣然等把邹衍送出城外,陪他走了十多里,才依依道别。
邹衍哈哈一笑,领着百多家将,在乌果的一千都骑护翼下,洒然去了。
项少龙返回咸阳,已是黄昏时分。
昨晚停下的雨雪又洒下来。项少龙想起等若永诀的别离,禁不住黯然神伤。
与这位开创整个中国术数之学先河的大宗师的交往,令他心中百感交集。
若非是这邹大宗师,他不但不会得到纪才女,可能早在大梁便送掉小命。
踏入府门,陶方迎上来,道:“嬴盈在东厢等待你足有半个时辰。”
项少龙听得眉头大皱,向众娇妻告罪,来到东厢。
嬴盈正等得不耐烦,见了他便怨道:“你究竟到哪里去呢?”
项少龙心中闪过明悟,知道纵使嬴盈回心转意,他再也不会接受她,这并非她曾是管中邪的女人,因为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来说,女子的贞操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他以前起过追求嬴盈的心,主要是碍于昌平君兄弟的情面,亦有点贪她美色。可是经过多番接触,对这美女仅燃起的一点爱火,已因她反复善变、不分轻重和是非的性格而熄灭。
现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都不肯沾惹嬴盈。
有了这清晰的明悟后,项少龙客气地请她坐下,道:“嬴小姐找项某人有什么事?”
嬴盈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和距离,愣了好一阵子后,垂首凄然道:“人家知你心中恼恨,唉!嬴盈不知该怎么说。三天后是你和中邪决战的日子,真为你担心哩!”
项少龙见她不是来劝自己罢斗,稍生好感。想起百战宝刀和新悟出来集古今大成的百战刀法,微笑道:“多谢小姐关心,人生总是充满大大小小的挑战,如此生命方可显出动人的姿采。”
说真的,若不是有管中邪的压力,恐怕逼不出这套百战刀法来。
嬴盈微抬俏脸,秀目射出茫然之色,轻轻道:“我不知为什么要来找你,中邪每天不断练剑,已研究出种种破枪之法,唉!人人知你根本不擅用枪,故纵有飞龙枪,恐怕……唉……人家很担心哩!”
项少龙淡淡道:“你难道不担心管中邪吗?”
嬴盈凄然点头,低声道:“最好当然不用比武,但我知道没有人可以改变你们的决定。”
又垂下头去,幽幽道:“很多谢那天你对我说的那番话,我想了多时后,答应了杨端和的婚事,不过尚未告诉大兄和二兄,你们决战后,端和会正式提亲。”
项少龙大感愕然,也放下心事。
杨端和是王龁手下最年轻有为的将领,很得鹿公、徐先的器重,只不知原来他在追求嬴盈。
眼下之势,谁娶得嬴盈,对仕途均大有裨益,只有管中邪是例外。
嬴盈有点惶然地偷瞥他一眼,试探道:“你是否心中不高兴?”
项少龙怎敢表露出如释重负的心情,同时想到她真的曾对管中邪生出爱意,所以即使不嫁给他,亦不愿入自己之门。
肃容道:“这是个明智的抉择,杨端和会是位很好的夫婿。”
嬴盈幽怨地瞧着他,没有说话。
项少龙苦笑道:“小姐既决定了终身,绝不可三心两意。”
嬴盈凄然道:“你不怪我吗?”
项少龙叹道:“你要我说什么好呢?”
这句话显是恰到好处,嬴盈平静下来,想了想道:“你得小心点!”俏立而起。
项少龙把她送出府门,临别时,嬴盈低声道:“若我可以选择,我会希望你赢,这不但是为自己,也为了我们大秦,嬴盈终于想通了。”
话尚未说完,热泪早夺眶而出,凄然无奈地瞧他一眼,掩面飞身上马,放蹄去了。
项少龙呆望风雪中的咸阳,想着这突然终结的一段情,暗下决心,以后再不招惹任何美女。
不过回心一想,又知这么想是一回事,命运的安排却又是另一回事。
庄夫人和李嫣嫣,不正是两个好例子吗?
项少龙返回内宅,与项宝儿玩耍一会儿,滕翼和荆俊两人回来,前者容色严峻,后者则一脸愤然。纪嫣然看出不对劲,出言相询。
滕翼坐下后,拍几骂道:“我已千叮万嘱要这小子忍一时之气,不可招惹国兴,哪知他仍是忍不住一见面就动手。”
项少龙笑道:“二哥且莫动气,小俊你来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。”
众人见项少龙若无其事的样子,无不大讶,荆俊也愕然道:“三哥最明白我了。唉!我并非说二哥不明白我,只是两种明白是不同的。”
滕翼哑口失笑,乌廷芳忍不住“噗嗤”笑道:“不要吞吞吐吐,快说吧!”
荆俊做个无辜的可怜模样,摊手道:“今趟惹事的绝不是我,刚才我到醉风楼逛逛,刚巧撞着渭南武士行馆那批奸贼,当然少不了‘疤脸’国兴。我本打定主意对他们视若无睹,岂知他们故意说些冷言冷语给我听,还辱及三哥,那些话我不想重复,总之他们恃着嫪毐在背后撑腰,一点顾忌都没有。我什么都可以忍,但就是不能忍受他们散播损害三哥清誉的谣言。”
赵致皱眉道:“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话?”
滕翼沉声道:“那些人确是过分,说三弟是吕不韦的男宠,嘿!真亏他们说出口来。”
纪嫣然秀眸厉芒闪动,冷然道:“若给嫣然听到,必会立即取他们狗命。”
乌廷芳愤然道:“小俊你怎样教训他们?”
荆俊苦笑道:“我们只有八个人,他们却有十多个,国兴的剑法又非常高明,所以我们占不了多少便宜,还给他们打伤两个人。刚巧嫪毐来到,把他们喝退,只是敷衍地叫他们道歉了事。我遵照二哥的吩咐,避开和嫪毐冲突,忍气走了,二哥还要怪我。”
滕翼气道:“我是怎么吩咐你的,早叫你不要去逛青楼,偏不听教。”
项少龙反是心平气和,因早预了嫪毐会愈来愈嚣张的。
想了一会儿,问道:“渭南武士行馆究竟有些什么人物?”
荆俊抢着道:“最有本领的当然是馆主邱日升,我朝有不少将领均是出于他门下,接着是包括国兴在内的三大教席,另两人一名常杰,一叫安金良,都是咸阳有名的剑手。嫪毐笼络他们,等若多了数百名亲将,这些人都希望通过嫪毐的关系搭通太后,好能入朝任职。听说吕不韦对渭南武士行馆重开一事亦很不满,只是碍于太后,没话可说罢了!”
滕翼补充道:“渭南武士行馆有很多从各国来的剑手,良莠不齐,但其中却不乏好手,现在人人都以少龙你为假想敌,因为若胜过你,立时可成大秦第一剑手,身价百倍。唉!这些人总以为少龙之所以能成为储君身旁的第一红人,全因剑法高强所致。”
项少龙暗忖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无谓烦恼,若非由于自己有官职在身,出入又有大批亲卫护持,恐怕早有人拦路搦战。
点了点头道:“他们爱怎么想、怎么说由得他们,清者自清。但若他们太过分,我们亦不宜忍让,一切该待与管中邪决战之后。除非不动手,若是动手,就要教邱日升永不超生。”
双目寒芒一闪,朝着荆俊道:“你已有了鹿丹儿,好该修心养性,勤力习武,否则异日对着渭南武士行馆的高手时,只会丢我们的脸,清楚吗?”
项少龙少有这么对荆俊疾言厉色,吓得他汗流浃背,俯首应是。
项少龙目光扫过众人,哈哈笑道:“找一日我们索性摸上行馆去,既可让他们尝尝二哥的墨子剑、嫣然的飞龙枪,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百战刀法。”
翌日清晨。
项少龙展开百战刀法,一时丈许方圆之地尽是寒芒闪闪,威猛无匹,即使以滕翼的本事,亦施展不开墨子剑法。不过墨子剑主守,故仍能凭着强大的臂力和重木剑,坚守着一个极狭小的圈子,苦挡着似从四方八面进击而来、精芒四射的百战宝刀。
首次见识到百战刀法的荆俊、陶方等看得目瞪口呆,想不到竟有这么可怕的兵器和凌厉迅捷的刀法。
刀剑相交时,总发出一下下响亮的金木鸣声,更添激烈之势。
自项少龙出刀以来,两人鏖战数百回合,滕翼仍找不到百战刀法的破绽,予以反击。
项少龙却是畅快至极,由于利用了二十一世纪武术那种吻合物理科学的自然之法,再配合宝刀善于砍劈的特性,利用百战宝刀本身的重量和腰步的辅助,故使起刀来耗力极少,如此猛烈的攻势,就像可以无限期地持续下去,造成对方心理上难以抵抗的感觉。故以滕翼之能,仍要处于完全的下风。
蓦地乌廷芳尖叫道:“住手!”
项少龙不明就里,闻言收刀后退。
众人愕然往她望去。
乌廷芳俏脸微红,尴尬地道:“不要这么看人家嘛!我真怕项郎当二哥是管中邪哩!”
项少龙与滕翼对望一眼,哈哈大笑起来。
滕翼看着自己正因力竭抖颤的右手,喘着气道:“廷芳叫停叫得非常合时,否则说不定我要当场出丑,百战宝刀固是厉害,但真正厉害的却是三弟的刀法,来来去去只是直砍、斜劈、横扫的几式,却变化无穷,角度刁钻,如有神助,不愧百战之名。”
项少龙向荆俊笑道:“小俊要不要来玩上两手?”
荆俊苦笑道:“明天好吗?现在我看寒了胆,连动手的念头都起不了。”
众人少有见到荆俊这么谦让,登时爆出一阵哄笑。
陶方道:“看过少龙的威势,现在我反恨不得即可见到少龙与管中邪的决斗。”
乌光走到项少龙身旁,低声说了两句话,项少龙把百战宝刀交给赵致,向滕翼、荆俊和各娇妻告罪一声,朝内堂走去。
滕翼追上他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项少龙低声道:“小武和小恬偷偷地来了。”
施礼坐好后,蒙武心悦诚服道:“项大人用兵如神,汤毅乃我爹手下第一勇将,又占上压倒性的优势,竟仍给你们杀得大败而回。”
蒙恬接着道:“爹气得大发雷霆,却又无可奈何,不过我们最清楚爹的脾性,他是绝不肯就此罢休的。”
三人交换了眼色,这才知道原来蒙骜没有以身犯险,亲自带兵。
蒙武苦恼道:“到现在我们仍不明白为何爹对吕不韦这老贼如此死心塌地。”
蒙恬愤然道:“定是吕不韦送来那个婆娘媚惑阿爹,使爹连娘的话都不肯听。娘亲多次叮嘱我们,吕不韦豺狼成性,绝不会有好下场。爹虽糊涂,但我们却不会学他那样的。唉!”
项少龙等开始明白两人这么靠向他们,除了有一段共历患难的交往和曾受吕不韦的迫害外,还牵涉到家庭的内部纠纷。
荆俊与他们最是相得,拍胸道:“储君已知你们两人的忠义,无论你爹做下什么错事,都不会累及你们的。”
项少龙点头道:“小俊没有说错,我已将你们的事坦白说了给储君知道,他会破格重用你们。而你们现在最关紧要的事,就是不让你爹识破你两兄弟存有异心,将来可以接掌你爹麾下的人。”
两人又喜又惊,蒙武凄然道:“储君是否要对付爹呢?”
项少龙暗忖现在吕不韦最大的助力来自蒙骜,所以能支撑到小盘加冕后才败亡,如此推之,蒙骜这几年应该没有问题,随道:“你爹在储君加冕前该没有什么事的,你们只要在未来五年多好好带兵,做好本分,将来储君加冕后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。我会请储君看在你两兄弟份上,不会太过难为你爹的。”
两人感激涕零,跪下叩头。
项少龙抢前扶起两人,想起蒙恬乃王翦后秦国威望最高的大将,心中充满怜惜和奇异的滋味。
又叮嘱两人一番,这才着他们离开。
走到府门时,蒙武担心地道:“项大人后天对着管中邪时要小心点,昨天他到我们处找人试剑,我们兄弟先后下场,却只有捱揍的份儿,他比田猎时厉害多了。”
蒙恬插言道:“项大人能否不给管中邪扳平的机会呢?那可硬生生把他和吕老贼气死了。”
荆俊笑道:“放心好了,我三哥乃天神降世,管中邪就算长了三头六臂出来,也难逃败局。”
两兄弟怀疑地瞪着项少龙。
滕翼搂着两人,笑道:“小俊今趟非是像平时般大吹牛皮,你们的项叔叔现在连我也要俯首称臣,你们等着看一场精彩的比拼吧!”
两人自知滕翼的厉害和不作诳语,稍稍放下心事。
蒙恬忽地双目转红,垂头道:“今趟我们不肯站在爹的一边,除了因吕老贼想杀我们和娘的吩咐外,更因我们也要为倩公主和春盈姊她们报仇,将来对付老贼时,定要算上我们兄弟的一份。”
项少龙想起当日他两兄弟和诸女间的融洽之情,心中剧痛,摇头苦叹。
滕翼和荆俊知他被勾起伤心往事,知机地送走两人。
接着三人返回官署,吃午饭时,王龁来了,项少龙放下箸子,到大堂会他。
项少龙请王龁在上位坐下,道:“大将军何用纡尊降贵到这里来?只要吩咐一声,少龙自会到大将军府受教。”
王龁微笑道:“你不怕我忽然改变主意,又布局坑你吗?”
项少龙洒然笑道:“大将军若想要我项少龙的小命,只是举手之劳吧!”
王龁摇头道:“你的小命并非那么易取,至少吕不韦和蒙骜便为你闹了个灰头土脸、焦头烂额。”
顿了顿眉头深锁,肃容道:“吕不韦确有谋反之心,借口动用军队修筑郑国渠,向储君和太后取得兵符,调动兵员,若非我力阻他动用我的人,恐怕现在咸阳已落入他和蒙骜手上。可是我迟早都要领兵出征,那时鞭长莫及,储君的形势会凶险非常,少龙可有什么对策?”
项少龙很想告诉他这情况只要捱到黑龙出世便可以改变,但感到此事愈少人知道愈好,反口问道:“大将军有什么提点?”
王龁沉吟片晌后,叹道:“因为我拒绝杀你,和吕不韦闹得很不开心。你该知若田单攻燕,吕不韦定会遣我和蒙骜攻打三晋,那将是吕不韦造反的好时机,只要咸阳的守军全换上他的人,太后和储君只有任他鱼肉了。”
项少龙松了一口气,道:“那至少是明年春暖花开的事,燕国处于偏北之地,冬季严寒,田单又须时间预备,所以我们仍有一段缓冲的日子。”
王龁不屑道:“齐自以管仲为相,变革图强,本大有可为,岂知齐人只爱空谈,不修武备,还妄称东帝,却给个小小燕国差点灭掉,虽说出了个田单,保命尚可,哪有回天之力?若非有赵国给他们挡着我大秦的军队,齐国早给荡平。”
项少龙顺口道:“现在赵国没有廉颇,赵人仍足惧吗?”
王龁露出凝重之色,叹道:“说到兵精将良,天下莫过于赵,若非孝成王昏庸,错用赵括,白起亦难有长平之胜。廉颇虽去,还有李牧在,此人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测之机,比赵武灵王更精于用骑兵,神出鬼没,令人防不胜防,异日若少龙遇上此人,千万勿轻敌,否则必吃大亏。”
项少龙心中祈求勿要发生此事,同时涌起对这位连敌人也要折服的绝代名将由衷的敬意。
想起他当日豪气干云赠自己以血浪剑,还嘱他逃到这里来,并表明异日若在沙场相见,大家绝不要容情。那种心胸气魄,岂是他人能及。
王龁喟然道:“一天有李牧在,我们大秦休想亡赵。”
两人各想各的,都是唏嘘不已,反忘了迫在眼前的凶险形势。
王龁忽然道:“少龙知否成蟜被封于长安后,不但与赵将庞煖暗通款曲,又在杜璧的协助下,秘密招兵买马。所以只要咸阳有事,他必会回来抢夺王位,由于支持成蟜的人仍有很多,此事不可不防。”
项少龙大感头痛,原来小盘这秦始皇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产生出来的。点头表示知道,道:“这事吕不韦该比我们着急,杜璧和成蟜要杀的第一个人是吕不韦,至少要再杀几个人才轮得到我,吕不韦必不会坐视不理的。”
王龁苦笑道:“说到玩权谋,我和你均非吕不韦的对手,这几天我每晚找王陵喝酒,提起此事,老陵说吕不韦是故意纵容杜璧和成蟜,好存此威胁,迫使太后和储君不得不倚重他。”
项少龙早猜到这点,问道:“杜璧和秀丽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秀丽夫人是庄襄王另一宠妃、成蟜的母亲。
王龁道:“他们是堂兄妹,但我们都猜他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。”
顿了一顿,显是觉得岔得太远,正容道:“我有一个想法,听说你现在和楚人关系转佳,可否设法说服李园,向他指出若田单亡燕,下一个就会向楚人开刀这一利害关系,使楚人陈兵齐国边境,那可包保田单不敢贸然攻燕。”
项少龙为之拍案叫绝,姜毕竟是老的辣,这等若围魏救赵的翻版,妙在李园最忌的是田单,皆因秦国被东三郡的事给三晋紧紧牵制,无暇理会楚国。何况李园亦非善男信女,自然对齐国亦有土地上的野心,所以这一招确是妙不可言。
点头应道:“这个容易,我立即修……嘿!找人修书一封,送予李园,此事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王龁正容道:“事关重大,少龙千万别以为可纯凭私情打动李园。”
项少龙恭敬受教道:“少龙晓得了。”
王龁欣然道:“只要能暂缓齐、燕之争,待王翦回朝,桓齮和小贲又练成他们的速援部队,老夫就可以放心出征了。”
项少龙得到最少掌握秦国四分一兵力的当权大将的支持,整个人轻松起来,记起荆俊的事,恳词说了起来。
王龁哈哈笑道:“怎会有问题?今天我便找王陵一起到鹿府说亲,你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!”
旋又神情一黯,显是想起鹿公和徐先。
好一会儿后,喟然道:“少龙知否鹿公原不性鹿,只因他田猎时猎鹿最多,先王戏称他为‘鹿王’,于是他改姓为鹿,封邑也叫鹿邑。自那时开始,人人叫他做‘鹿王’,后来才改称‘鹿公’吧!”
项少龙苦笑道:“大将军可知我现在也不应叫项少龙,而应叫‘龙少项’,因我曾夸下海口,若让田单逃回齐境,须把名字倒转来写。”
王龁呆了一呆,接着哈哈大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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