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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难以消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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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赵致雅致的小筑里,项少龙轻松自在地挨在卧几上,善柔和赵致两姊妹则坐在他对面。前者狠狠看着他,后者则仍神情寒若冰雪,垂着头不知芳心所想何事。
善柔硬梆梆地道:“我要妹子请你来,是希望和阁下合作,对付田单!”
项少龙早知会遇上这个棘手的问题,抱头道:“你们既是想在邯郸刺杀他,休想老子会陪你们做这蠢事,就算得了手都逃不出去。”
善柔玉脸一寒道:“你才是蠢人,我们已打听清楚,田单今天黄昏时抵达城外,只是尚未进城。护送他来的是齐国名将旦楚,兵员达万人之众。所以唯一杀他的机会,是趁他轻车简从来到城内的时刻。这大奸贼身边的几个人,特别是叫刘中夏和刘中石的两兄弟,不但身手高明,且力能生裂狮虎,你看!”伸手拉下衣襟,露出大半截丰满皙白的胸肌,只是上面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剑痕。
项少龙想不到她如此大胆,眼光徘徊在她饱满的酥胸上,点头道:“你能活着算走运的了。”
善柔拉回衣襟,双目烁光闪闪道:“田单不是你的大仇人吗?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田单的事了,我曾在他府中当过婢仆,这样说你明白与我们合作的好处吧!”
项少龙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不清,叹道:“其实我和田单没有半点关系,只是那晚不想伤害你们两姊妹,才顺着你们口气这么说。”
善柔和赵致同时愕然。
善柔眼中寒芒亮起,项少龙心叫不妙时,她已迅速由怀里拔出匕首,雌老虎般往他扑来,匕首朝他胸膛插下。
项少龙的徒手搏击何等厉害,一个闪身,不但抓着她握着凶器的手腕,还把她带得滚往卧几另一边的席上,虎躯将她压个结实。
善柔不住挣扎,还想用牙来咬他。
项少龙把头仰起,将她两手按实,大腿则缠紧她那对美腿,同时警戒地望往赵致,见她一脸茫然,呆看乃姊在他的身体下叫骂反抗。
项少龙虽放下心来,享受着身下因肉体激烈摩擦而意外得来的艳福,但也不知如何收拾这残局。
最大问题是他不能置她们姊妹于不顾,因为已证实此两女确是善兰的亲姊妹。
善柔虽比一般女子力气大得多,可是怎及得上项少龙这劲量级的壮男,再挣扎一会儿,软化下来,只是胸脯不住高低起伏,两眼狠狠盯着项少龙,另是一番诱人神态。
赵致仍坐在原位,没有行动,亦没有作声。
项少龙俯头看这刁蛮的美女,笑道:“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,为何姑娘如此待我?”
善柔骂道:“骗子!”
项少龙明白过来,原来她是因被骗而暴怒得想杀他,当然亦因为失去他的协助而引来的失望,由此可见她很看得起自己。
他清楚听到她的心跳声,感觉着她充满活力的血肉在体下脉动,嗅着她娇躯发出的幽香。摇头苦笑道:“还不肯放开匕首吗?”
善柔狠狠与他对视顷刻后,嘴角不屑地牵了牵,松手放开利器。
紧张的气氛松弛下来,项少龙立即感到肉体紧贴的强烈滋味。善柔本是瞪着他的,忽地俏脸一红,星眸半闭,自是毫无保留地感受到他男性的压迫。
项少龙大感尴尬,低声道:“只要你答应不再攻击我,便立即放开你。”
善柔勉强嗯了一声,那种玉女思春的情态,出现在这坚强狠辣的美女脸上,分外引人遐想。
项少龙先把她的匕首拨往墙角,才缓缓蹲了起来,移到墙壁处,靠在那里。
善柔仍平卧席上,像失去起来的能力。衣裳下摆敞了开来,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。
项少龙往赵致望去,这动人的妹妹别转俏脸,不去看他。
善柔猫儿般敏捷跳起来,看也不看项少龙,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项少龙不以为忤,笑道:“柔姑娘若赶走鄙人,定要抱憾终身。”
善柔来到乃妹身旁坐下,杏目圆瞪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,见到你这骗子就令人生厌。”
赵致垂下脸,没有附和,看样子她绝不想项少龙就此离去。
项少龙叹道:“两位姑娘爱你们惨遭不幸的父母吗?”
善柔怒道:“岂非多此一问?”
她虽不客气,终肯回答问题,所以她要项少龙滚只是气话而已。
项少龙尽量平心静气地道:“可以报仇而不去报仇,可以说是不孝。但明知报仇只是去送死,使父母在天之灵惋惜悲痛,也是另一种不孝。在这情况下,虽说忍辱偷生,却是克制自己、报答父母的另一种形式。”
善柔微感愕然,低声道:“不用你来教训我们,回去享受你的富贵荣华吧!”
项少龙心头微震,知道此女实在对自己颇有情意,所以才会因被骗而勃然大怒,此刻语气间又充满怨怼之意。
赵致往他望来,冷冷道:“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,我们两姊妹和你再没有什么相干,董先生请回家睡你的大觉吧!我们就算死了,都不关你的事。”
她的语调与乃姊如出一辙,项少龙心生怜意,柔声道:“你们不想再见善兰吗?”
两女同时娇躯剧震,难以置信地朝他瞪视。
善柔尖叫道:“你说什么?”
项少龙长身而起,来到这对美丽姊妹花前单膝跪下,俯头看着两张清丽的脸,诚恳地道:“请信任我吧!善兰现正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,还有了好归宿,等着你们去会她。”
赵致玉容解寒,颤声道:“不是又在骗我们吧!她怎会还未遭劫呢?”
项少龙又以董匡的名字立下毒誓。
两女对望一眼,然后紧拥在一起,又是凄然,又是欢欣雀跃。
待两女平复了点后,项少龙道:“董某绝不会把富贵荣华看作是什么一回事,至于田单的事,因为我本身与他没有仇怨,很难处心积虑去杀死他,而且亦属不智的行为。在现今的情势下,有命杀人都没命逃走,而且成功的机会这么小,何不先好好活着,再想办法对付他呢?”
善柔别转俏脸,望往窗外,虽看似听不入耳,但以她的性格来说,肯不恶言相向,已是有点心动了。
赵致哀求般道:“兰姊现时在哪里?你怎会遇到她的。她……她是否入了你的家门?”
项少龙微笑道:“致姑娘想鄙人再骗你们吗?”
赵致气得狠狠瞪他一眼,嗔道:“我也很想再插你两刀!”
项少龙嬉皮笑脸道:“不若打我两拳吧!”
善柔回过头来,控制着情绪道:“你怎样才肯助我们刺杀田单?”
项少龙大感头痛,刚才那番话就像白说似的,一拍额头道:“天啊!原来董某的话你完全听不入耳。”
赵致咬牙道:“假设我们姊妹同时献身给你,你肯改变主意吗?”
善柔娇躯轻颤,却没有作声,咬着下唇垂下俏脸,首次露出娇羞的罕有神态。
项少龙想不到她竟有此石破天惊的提议,呆愣愣地瞧着正目不转睛瞪他的赵致,目光不由在两女玲珑有致的胴体上下做一番巡视,只感喉咙干燥,咳一声道:“致姑娘说笑了,我真的不是不肯帮忙,而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,不能分神到别的事上。”
赵致柔声道:“这样好吗!假若真的是毫无机会,我们姊妹绝不会勉强先生和我们一起去送死,但若有机会功成身退,先生可否为我们完成企盼了七年的心愿呢?我们既成为先生的人,自不是与先生全无关系。”
项少龙看看善柔,望望赵致,心中叫苦,惨在他若严词拒绝,定会伤透她们的自尊。叹道:“唉!我真的给你们不惜牺牲的诚意打动了,不过却不想乘人之危,在这时刻得到两位小姐娇贵的身体,这样吧!先看看情形,再从长计议!是了,为何见不到你们那位正叔呢?”
善柔见他回心转意,容色大见缓和。心忖这董匡身份特别,人又精明,身手厉害,下面又有大批手下,若有他帮手,何愁不能成事。
赵致道:“他的身体不大好,所以除打探消息外,其他事我们不想让他劳心。”
项少龙伸个懒腰,打着呵欠道:“夜深了!我要回去睡觉哩。”
两女陪他站起来,忽地三人都为各人间暧昧难明的关系感到手足无措。
项少龙暗忖还是早溜为妙,道:“不必送了!”往门口走去。
两女使个眼色,由赵致陪他走出大门外,道:“用人家的马儿好吗?”
项少龙记起她浑圆结实的大腿,差点要搂着她亲热一番,保证她不会拒绝,却是无心再闯情关,加上荆俊的因素,强压下这股冲动,道:“不用了,横竖不大远。”
往竹林走去,见赵致仍跟在身旁,奇道:“致姑娘请回吧!不用送了。”
赵致一言不发,到进入竹林的暗黑里时,才低声道:“你可以不回去的。”
项少龙的心“霍霍”跃动起来,赵致这么说,等于明示要向他献出宝贵的贞操,对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,是多么难开口的话。不过他却是无福消受,虽然想得要命。
叹了一口气,硬着心肠道:“姑娘不须这么做的,假若你真倾心董某,我是求之不得,可是姑娘既心有所属,又不是真的爱上我这不知诗礼的粗人,何苦这般作践自己?我帮你们绝不是为了什么报酬哩!”
赵致猛地握拳重重在他背脊狠擂两拳,大嗔道:“人家恨死你了!”说完掉头便走。
项少龙苦笑摇头,发一会儿怔后,收拾情怀,回家去也。
想到明天的论剑大会,又振奋起来。前路仍是茫不可测,但他却有信心去解决一切。
他虽知道这时代一些人的命运,但对自己的将来则是一无所知。
无论如何,在古战国的大时代里,生命实比二十一世纪的他所能经验的多姿多彩得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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